小套娃摇摇晃晃地看着周围这群大人,虽然不怎么认识,可是每个人都看着好眼熟。特别是两个穿白大褂的,还给自己缝过针。这几天晚上爹地还带自己和他们一起住。
住在一个不是自己熟悉的小屋子里,屋里都是书本,还有一些模型玩具。书本里写的什么,自己看不懂,玩具倒是被自己拆了好几个。
拆开之后,爹地又陪着自己把玩具拼好了,爹地还说,那是妈咪的东西,不能弄坏了。
现在再看周围的大人,她也不觉得陌生,而且他们和妈咪长得好像啊。
“太奶奶。”可是大家都看着她,她有点儿害羞了,一把抱住了小职员奶奶的脖子,“我想妈咪了,妈咪什么时候回家?我要妈咪回家……妈咪不回家,爹地哭哭。”说着说着,她的声音就有些要哭的小奶音。
“不哭不哭啊,太奶奶抱抱。”小职员奶奶一听这个奶音就耳熟,当年小孙子出生,全家就被这种要哭的魔音灌耳。哎呦,小孙子那个能哭呦,从产房抱到儿媳妇面前,他就是全楼里最能哭的崽。
饿了,哭,不饿,哭。尿了,哭,不尿,哭。吐奶,哭,不吐,哭。打嗝,哭,不打嗝了,还哭。
后来小小一团开始学会认人了,妈妈抱着,不哭,爸爸抱着,中度哭。奶奶抱着,不哭,爷爷抱着,哇哇大哭。
家里充斥着孩子的哭声,和哭完了的哼哼声。现在看来,小孙子的基因得到了完美继承,重孙女也是一个眼眶浅的孩子。父女俩的哭法都是如出一辙,眼泪都比别人大颗。
“不哭了,不哭了,太奶奶这就和医生阿姨说,让你妈咪出院,好不好?”奶奶只能哄,这孩子养得金尊玉贵,可见大人多用心。
“好,让妈咪出院,要妈咪哄我睡觉。”小套娃眼泪汪汪地看着病房门,门里面就是爹地和妈咪,“妈咪还会给我讲故事……”
“都给你讲什么啊?”小职员奶奶和妈妈互换眼色,瞧瞧,虽然自己小孙子年龄小,可是新手爸爸当得还不错,知道给孩子讲故事呢。
“讲……狼牙山五壮士,还有飞夺泸定桥,还有董存瑞,黄继光。”小套娃含着糖,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。
一刹那,奶奶和妈妈脸上笑容消失,这什么破孩子啊,讲这种故事,小孩子还睡得着吗?
“哈哈哈哈哈,不愧是我孙子,没白疼他!好孙子!”小职员的爷爷倒是笑开了,再瞪向自己的犬子,“你就从来没给孩子讲过这种爱国主义教育故事,不仅耽误孩子思想成长,还影响我钓鱼。”
小职员爸爸在旁边也笑不出来。“孩子那么小,我给他讲那些干什么?再说您钓鱼空军,能赖我吗?”
“当然赖你了,但也有老张老王他们的缘故,每次都占鱼窝,还打窝,人心难测,阴险啊,钓个鱼勾心斗角,导致我次次空军。以后你可别陪我去了,我带着重孙女去,我打一招声东击西,自钓自捞,我满仓。”小职员爷爷说得很激烈,又朝着前面伸胳膊,“老太婆,让我抱抱孩子,你说我这还是太爷爷呢,怎么也得抱抱她。快快快,让我抱一下抱一下。你别说啊,长得是像咱家人,我带出去别人一看,认不错!”
“那你可抱稳了啊,以前我大孙子就被你抱掉了,还有一次脑袋朝下。”奶奶很不放心,将怀里的宝贝缓缓交给了老头子,“小心啊,小心,她从小养得金贵,你皮糙肉厚别把孩子碰疼了。”
“我知道我知道,你别老叨叨我。”终于抱到了重孙女,小职员爷爷的嘴咧着笑,合不上,“你别说,和抱男孩儿不一样……”
小套娃睁着又圆又黑的眼睛,从太奶奶怀抱挪到另外一个人眼里,仔细一瞧,这个人和妈咪也好像啊。
“你是谁啊?”她问,往后一仰差点掉下去。身后马上多了好几双手来扶。
“我是你太爷爷啊,诶呀,都长这么大了,这些年孩子她妈……不是,她爸爸,带着她在外面怎么过的啊,眼神像她爸爸,可俊可俊了,但五官是咱家的。”爷爷自言自语,“嚯,她自己坐不住啊,她比我家里用的那个枕头还软呢,但是没我那个负重沙袋沉。”
“爸,你会不会说话?”小职员妈妈走了过来,“她能坐住,就是习惯抱着人。”
“我能坐住,我习惯抱着人啦。”小套娃立刻跟着说,有样学样。
“好好好,太爷爷抱着,太爷爷抱着。”小职员爷爷赶紧挺直腰板,诶呀,这抱出去可威风了,妈了个巴子的,看谁不服,“等过几天太爷爷带你去钓鱼,咱们把鱼池钓光!”
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大哥看了自己爷爷一眼,钓什么鱼啊,爷爷就是想去和钓友显摆他有重孙女了。
病房里,小职员盖着自己的补丁小被子,可怜巴巴地看着旁边的老总。
“你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总裁的两条胳膊交叉,轻轻地搁在床栏杆上,明明脸上是笑着的,可是却又严厉。
于是,小职员的喉结滑动,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。“老婆我肚肚缝针了,我好可怜啊,可不可以摸摸我?”
“嗯,我知道你缝针了,也知道你可怜。”总裁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,好几天没洗,变成了带有消毒药水味道的鸡窝头,“乖,你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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