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夫人家与自家很相似,所以二人平素关系不错。
但是现在……
项夫人抬头看向太子妃,苏四爷生了个好女儿啊,不动声色,不用威逼利诱,甚至于都不用拉拢,就能让她们自己跳上来。
这样的好本事,难怪嫁进东宫没多久,就能与皇后的关系变得这样的和睦。
太子妃没嫁过去之前,皇后与太子的关系可只是维持表面和睦,私下里没少推着容王与太子相争,但是现在呢?
容王已经彻底成为太子的马前卒,皇后不仅不生气,居然还一副顺其自然的架势。
项夫人再一次可惜,自己当初看好的儿媳妇人选啊,这样的人嫁给自己的儿子,将来项家必然能更进一步。
她的眼光是没错的,但是奈何自己可不敢跟皇家抢人。
项夫人想到这里已经下定决心,东宫这条船是不能下了,但是在这条船上怎么站稳脚跟,她得好好想想。
只靠姻亲是不成的,太子虽然宽厚,但是朝务上一向公正,幸好她夫君当官靠的是自己摇杆硬。
心思这么一转,项夫人的立场瞬间转变,思维也跟着不同。
以前是想着项家倾向于东宫,但是还是要保持自家中立的表象。
但是现在既然要上东宫的船,自然要从东宫的利益去做事。
她沉默一瞬,忽然抬起头,“太子妃,有件事情可能你还不知道。”
苏辛夷转头看着项夫人,项夫人之前的神色微妙变化她看得清清楚楚,上辈子她被迫学会了察言观色,这些勋贵世家的夫人们,每一个表情都不是无用的。
于是,她笑了笑,“我如今在东宫养胎,好些事情都不太清楚,夫人能与我说说最好不过了。”
项夫人听着太子妃这话也跟着笑了,“是啊,大家都想着让您好好安胎,这些无谓的小事,尽量不让太子妃劳心。”
苏辛夷心思一转,能这样为她想的人,只有娘家。
“是国公府那边遇到什么事情了吗?”
项夫人微微颔首,“这件事情我家小姑子没跟贵府太夫人提起,是想着太夫人年事已高,而且翁姨娘已经去了庄子上,早些时候为了翁姨娘的事情太夫人动了怒,现在自然不能让她老人家再费心。”
跟翁姨娘有关?
难怪项夫人之前不说,确实不好说出口。
事关翁姨娘,就连江夫人的神色都有些严肃起来。
实在是翁姨娘的大名,江夫人想要不知道也不行,早些年就为了这个翁姨娘,项家跟苏三爷没少过招。
后来听闻翁姨娘被送去庄子上,京城多少人家在背后议论此事。
但是,她也没想到现在这件事情居然还能跟翁姨娘扯上关系,这就涉及齐国公府的隐秘,她心中不免有些忐忑。
看着江夫人神色不安的样子,苏辛夷能猜到对方不太想掺和苏家的事情,她便笑着说道:“夫人不用担心,翁姨娘是有些事情做错了,但是家里让她去庄子上反省,确实没有再做什么不得体的事情。项夫人提到此事,应该是有人想要从翁姨娘这里下手对苏家不利。”
项夫人很惊讶啊,太子妃这也太敏锐了,真被她说对了。
江夫人跟着松口气,不是国公府见不得人的事儿就好,她对着太子妃笑了笑,“三夫人当初为了五姑娘的婚事跟翁姨娘闹得不愉快,咱们满京城三夫人这样嫡母护着庶女的真是不多见,多少人背后称赞呢。”
项夫人听了这话不免觉得有些脸热,知道江夫人是给自家小姑子贴金,但是这金贴得没错。
她那小姑子一身的毛病,性子不好,眼皮也高,又不肯对自家爷们服软,一辈子跟三爷不对付,对翁姨娘更是心生厌恶。
唯一的一点,她那小姑子口硬心软,对翁姨娘恨不能剥了她的皮,但是她生的俩孩子确实本性不错,小姑子平日不曾克扣俩孩子,婚事上也愿意伸出手帮一把,谁能想到一辈子的恶名,反倒是因为这两件事情一下子洗清了。
项夫人不好夸,苏辛夷却是没有顾忌的,便对着江夫人说道:“当初三伯母为了五姐姐与五哥的婚事,在祖母面前都落了泪,就是不肯看着他们被翁姨娘拖累。三伯母嘴硬心软,我们满府都知道的。”
项夫人老脸一红,当初辛夷才回府,她那小姑子那嘴巴没少刻薄人,好在后来转过弯来了。
项夫人可不能再由着太子妃快下去,就接着之前的话头继续说,“前段日子,小姑子回娘家愁眉苦脸的,我就问她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,这才知道有人试图去庄子上与翁姨娘搭上话,而且还买通了庄子上的人,幸好妹夫的人仔细小心,这才发现了蛛丝马迹。”
苏辛夷确实不知道这事儿,于是继续听项夫人说。
后来三爷那边得了消息后,就让人去查这件事情,三夫人与三爷的关系缓和不少,于是也知道了。
三夫人虽然平日性子莽一些,但是也能想到这件事情不寻常,她跟丈夫之间不能以翁姨娘,不然非得吵架。
两夫妻现在关系不错,一把年纪了再吵架不是让小辈笑话,于是三夫人就回娘家商量这件事情。
“我家老爷就跟妹夫商议了这件事情,就决定静观其变,想要看看背后到底是谁,当初庄子上被买通的那个人,知道的有限,处置了后,现在背后的人也没再联系翁姨娘。我想着,既然有人盯上了翁姨娘,肯定是盯准了国公府,现在瞧着这手段跟当初猎场的事情也相差无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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