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福晋一噎:“太子妃,您说笑了,这不是惦记着温侧福晋和几个小侄子们呢?说起来,今日年关,是个和和美美的日子。想必皇阿玛也是希望咱们一块团团圆圆的。缺了温侧福晋和孩子们,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似的。
温侧福晋也是的,什么事情就是能让她耽搁了给皇阿玛请安送祝词呢?”
这边说着,又是瞟了一眼太子妃,见太子妃正抬眼平和的看着自己,三福晋便是又笑了声:“太子妃,想必若是有人能将侧福晋和孩子们接过来,皇阿玛也一定会开心的。”
大福晋越听越觉着有些不对劲,忍不住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三福晋,怎么忽然之间转了性子了?还是,又生了旁的歪心思?
太子妃随手将她只尝了一小口的点心放到碟子里,瞥了一眼三福晋,忽而轻轻勾唇道:“小弟妹若是知晓三弟妹这般惦记她,想必也是会开怀的。”
三福晋听太子妃不接茬,便是拧巴了眉头,还不等说话呢,这头便察觉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。
一侧头,便见是她那个堂妹笑盈盈的和众人行礼:“太子妃和诸位嫂嫂原都在这边呀?可真热闹。”
一一和众人打过招呼,又笑着看向身旁的三福晋道:“三嫂,许久不曾见你了,一肚子话想和你说呢。”说话间又颇为不好意思的看向身旁几人:“嫂嫂们不介意把三嫂借给我一会儿吧?”
太子妃瞟了一眼九福晋白皙纤细的侧脸,便是温和的点了点头:“咱们妯娌之间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?九弟妹请便。”
九福晋笑着和众人点了点头,带着三福晋去到旁边幽静处坐着去了。
三福晋这就被九福晋给扯走了,坐到桌子上还有些不满意的嘟囔了一句:“你做什么不让我说话?”
九福晋声音冷了几分:“堂姐,你到底晓不晓得你在做什么?太子妃和温侧福晋一向交好,你做什么要去太子妃跟前说这些?”
“我就是知道她们交好才说的!”三福晋道:“难不成她不想把她的好姐妹给接到宫宴上来啊?”
九福晋稍稍压低了些声音:“我且问你,你到底为什么想让温侧福晋来宫宴?”
三福晋扬了扬下巴,勾唇道:“我就是想要看看她温酒的孩子有什么厉害的。怎么就配得上什么气运之子的名号?比之我弘晴又如何?”
若今日比过了,她弘晴就会成为天下人口中比气运之子还厉害的皇孙了!
九福晋此时察觉旁人向她们这看过来,将点心往三福晋跟前推了推。面上眉眼带笑的,实则声音又冷了些:“我的长姐,您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!我且问你,弘晴过了年关多大年岁了?”
三福晋语气里带了几分不耐:“自然是四岁了,这你都不记得?”
九福晋深吸了一口气:“你还知道四岁了,四胞胎而今不过才一岁,翻过年勉强算是两岁,你比赢了,难不成还很有面子?若当真输了,你让弘晴这个做哥哥的脸往哪搁?我的姐姐,你到底是在想些什么?”
“你这是什么话?我弘晴怎么可能会输?”三福晋一听,顿时瞪起眼睛来了。
九福晋气的揉了揉眉心:“我和你说的可是输赢的问题?我且问你,刚刚是不是又和八嫂在一块儿了?”
见三福晋神色微微僵住,九福晋挑眉:“这话莫不是八嫂和你说的吧?”
见三福晋抿唇不说话,九福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当下便是皱起眉头来,苦口婆心的压低声音道:“前些日子才和你说过,咱们这几个妯娌,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。万不可轻视。
太子妃和温酒这两个人,我不说你也知道她们的厉害。就说大福晋和八福晋,也绝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。
大福晋这人,为人最是温和,谁人都晓得。可一个当真温和的人,是怎么把整个郡王府牢牢的握在手里的?
时至今日,直郡王府上三女皆为嫡出,到如今也没有生出嫡子来,可直郡王仍旧待她如珠如宝。惠妃那般跋扈,却一个女子都没有送进她的院子里去。即便是皇阿玛,到如今却也没有说过她的错处。这番能耐,是寻常人能比的?
八嫂更是从安亲王府那个吃人堆里头爬出来的。
她自幼父母伤亡,在安亲王府上长大。那安亲王岳东虽说是她的外祖父,可是王府和她一辈的孙子孙女两只手都数不清。她却能脱颖而出,一举成为安亲王岳东最宠爱的外孙女,成功的嫁给八爷做嫡福晋,你以为凭的是她活泼乖张的性子?
还有五嫂和七嫂,而今瞧着好似平平无奇,可你有没有发觉,她们的一言一行,皆是和诸位爷们的态度一致?
朝堂之上,诸位爷……”
说到这里,九福晋顿了顿,又向四周瞧了一眼,这才道:“罢了,朝堂之事说了你也不懂,你只记得,不要去招惹任何一个。凡事要和三爷一条心,三爷而今和四爷亲近,你做什么要去和那温酒过不去?”
三福晋听的脸色苍白,倒不是听进心里头去了,而是被气的:“好啊,现在都轮到你来教训我了是吧?我嫁给三爷的时候,你还是黄毛丫头的!你记住,你父亲的官职还没有我父亲的官职高!我董鄂氏也不是你说了算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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