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两人是一男一女,穿着相同式样青灰色道袍,扎着龙纹腰带,腰间悬挂一枚黑铁小剑,袖口处盘着一条造型古拙的黑色绣龙。
两人在百丈外停下,他们听不明白那道士念的是什么经文,像是某种古老方言。
道家一脉的念经韵调有相通之处,他们通过听韵,能辨出对方道修身份。
让他们诧异的是那个年轻道人,好高深的念经道行。
空中原本还剩余有三十多个阴鬼,半炷香时间内,受到经文超度的阴鬼,纷纷洗尽怨气、戾气,在空中行大礼拜谢,飘入虚空进冥域去了。
天色渐暗,张闻风送走最后一个怨气最深的老鬼,落到下方岩岭,将残余线香平整插地,任由其自然烧尽。
从黑布袋取出一把纸钱,口中念念有词朝空中抛洒,纸钱化作团团火焰往山谷底下飘去,这些上路钱肯定不够分,聊表个意思而已,当做外人面不可能一大把一大把的纸钱从黑布袋掏出来。
做完整个完整课仪,再才飞起到空中。
“道友请了!两位看着面生得紧,不知到寰野荒地有何贵干?”
对面的男子长得丰神俊朗,一表人才,不比陈青桥逊色,抱拳问道。
云秋禾抢先回礼答话:“悬云观云秋禾,见过两位,我们奉命前去瘠石岭据地效力,这位是仙灵观张观主,不知两位怎么称呼?”
她通过对方的服饰,认出两人是盘龙观修士。
悬云观是与盘龙观不相上下的大宗门,大宗门修士之间好讲话。
男子爽朗一笑,抱拳道:“久仰久仰。”
目光在张观主身上停留片刻,又自我介绍道:“盘龙观诸彼城有礼,这位是我师妹易青,我们奉上命,巡视寰野荒地一带,顺道接应前来执行任务的同道。”
取出一面令牌,给云、张两人看了。
云秋禾取出自己的身份牌,亮了亮。
名叫易青的女子笑着抱拳,用一双妙目不着痕迹打量戴着斗笠的张观主,问道:“可是张闻风张观主当面?”
张闻风不知对方如何知道他的名字,抱拳道:“正是张某。”
他足不出县,仙灵观更是籍籍无名,两人似乎都认得他,随即他想到了什么。
云秋禾已经问道:“登天楼的何广君也在瘠石岭吗?”
“何道长没有前来。两位,请!”
诸彼城见天色已暗,伸手做请,四人往东南方向飞去,诸彼城笑道:“只听说张道长剑术出众,独树一帜,没想到张道长还擅长超度做法,佩服,佩服!”
在这个世上,超度捉鬼只是小道,大宗门或有传承秘法,但是灵气潮涨阶段不会让门下修士涉猎超度法事过深,时间有限,免得分心影响大道前途。
一些小道观另辟蹊径,用些超度鬼魂积赚功德、或养鬼附身的法子加快修行速度,向来不为有底蕴大宗门认同。
诸彼城倒是没有别的意思,目前瘠石岭据地,差缺的就是能够超度鬼魂并且道行高深的人才,他亲眼目睹了张观主做法渡鬼,与据地里其他几位捉鬼道士相比,各有千秋,似乎张观主的手段更加高明,他起了结交之心。
张闻风自谦笑道:“捉鬼小道,诸道友谬赞了!”
云秋禾好奇询问偏头打量张观主的女子:“易道友,请教一下,你们是听谁说起张观主剑术出众,还是据地里有我们认识的熟人?”
“微云观的岑三林岑道友,在瘠石岭据地闲时间喜欢与人切磋,他对张观主的剑术特别推崇。”
“是他。”
云秋禾笑着看一眼张观主。
这下子有得热闹瞧了,岑三林也是个打架切磋的狂人,诛鬼之余,还不天天拉着张观主斗剑。
张闻风赶紧用话题岔开:“诸道友,现今鬼崽岭的鬼物,都这般肆无忌惮了吗?大白天跑这么远来设伏暗算过路修士?”
下方地面,驴子撒开蹄子在后面紧紧跟着,张闻风特意放慢了飞行速度。
他大致想明白了,鬼物在山谷设伏,想暗算帮他们驮负物品的驴子,引他们下去查看,然后启动鬼阵围困他们,只没料到驴子不像表面那般普通,弄巧成拙,被驴子用雷法反击,暴露了形迹,遂干脆发动阵法困住不寻常的驴子,引他们下去施救。
反而被他用念经方式釜底抽薪,将布阵的众多低阶阴鬼调走。
也是合该那三头地鬼倒霉,接连失算,导致一败涂地。
诸彼城解释道:“自从三月下旬,我们冲进鬼崽岭的鬼巢老窝,厮杀了一场,鬼崽岭的鬼物便时常在夜间或黄昏时候,出没在寰野荒地,埋伏偷袭落单的修士,像这次跑这么远,还是第一次。张观主你们遭遇了几头地鬼偷袭?”
“三头,幸亏云道友识破它们的阵法。”
张闻风随口与对方攀谈,顺便多了解这边的情况。
通过交谈得知,目前从各地赶来的自在境高手有三人,渐微境修士多达五十余人,化炁境修士有二十多人,都是附近几个州、郡派遣抽调的人手,化炁境修士来此大都是为了寻求突破,当然会有一定的危险。
而他们两个便属于元阳郡派遣的援手之一。
陆陆续续的,后面还有修士前来。
每几个修士组成一个小队,分不同区域进行探查、防护或布置一些手段。
前前后后,与鬼崽岭的大小鬼物,爆发了不知多少场小规模战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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