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了一会别的事情,张闻风问道:“庄玉可有说他去定西城,所为何事?”
“他接到消息,说是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,待确认真假之后,再向我汇报。到现在半个多月过去,那小子就像禾雀钻进了林子,哪有半张纸片的信传来?”
山长喝了口茶水,又道:“他走之前空口白牙找我支借两千灵气石,我让他去定西城找韦敬杰,他厚着脸皮上门,也不怕挨打,还别说真让他借到了。”
张闻风哑然失笑,那小子放出去半年,混成了滚刀肉。
他知道庄玉的灵气石花在哪些地方,上次给他看的清单,上面写着庄玉在南江州城、栖州城、定西城分别发展了许多隐秘线人,还在栖州城和南江州城靠近坊市街的位置,分别开设了茶舍和小酒家馆子,把地下事业开展得有模有样。
这次突然跑去定西城,估摸着是发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。
听山长讲完庄玉在定西城借钱,差点被架着扔出院门的糗事,张闻风颔首笑道:“阿杰不错,大事小事拎得清,堪当大任。待明年四月结束边城历练,建议让他担任掌律执事,替山长你分担一些事务。”
像庄玉那样脱颖而出的家伙,还有州城铺子的监察,道观内弟子们的戒律遵守等等,都需要掌律堂进行监管。
道观升格成了宗门,各堂口要慢慢完善,各司其职。
不能由观主或监院一人说了算,那样培养不出独当一面人才,于宗门今后发展不利。
山长很看好着意培养、考察了几年的韦敬杰,欣然同意,他对庄玉那小子不怎么放心,胆子天大,行事没有顾忌,担心哪天捅出大篓子,有韦敬杰去监督,进行平衡,他比较放心。
说完事情,两人出门巡视一圈,然后各自忙各自的事情。
张闻风给庄玉发出传讯,询问他在忙什么?
半个时辰后,收到回复。
庄玉通过他在定西城暗中发展的散修线人,收到一个线索,定西城往南约三百里外的绳子沟,地形复杂,沟壑山岭纵横,近两年发生了两起巡视修士失踪事件。
庄玉收集到对面长檠城的信息,巫修在那地方也失踪了两组人手,定西城和长檠城分别派遣高手进入绳子沟探查几次,没有什么发现。
他对那片地方很感兴趣,混在巡视修士里,前去绳子沟外围探查过两次。
待他查出眉目之后,再请观主前去,云云。
张闻风笑着摇头,那小子应该是查出了一些线索,将那地方当古迹探查,传讯让庄玉注意自身安危,不要以身试险。
不是他对古迹不感兴趣,而是他踩的坑太多了。
年轻人都有一个探宝冒险梦,能够理解。
随后几日,观主悠闲修行,四处看看走走,身边偶尔有两个小的相伴,北岩林子西南方的几座山头,给辛星、驴子、胡羌儿几个修建的宫殿院子,要明年四五月能完工。
这天正在北岩林子最高的山峰俯瞰四周,与胡羌儿说些开春后移种灵植、开辟药圃、培育普通灵药种子的事项,接到山长发来的传讯,说是何广君与天龙观陈守中道长前来拜访。
返回仙灵山,山长已经请客人在西殿奉茶。
客套寒暄介绍完毕,分宾主落坐,山长带着两个小的下山去,不影响他们谈话。
张闻风还是第一次见到曾经两次击败何广君的剑修陈守中,听山长以前说过一次,四年前,陈守中道长带着一群弟子来拜山,弟子们相互切磋了几场,互有胜负。
他用手指头猜,都能猜到两名剑修上门的来意,找他切磋打架来了。
“你别这样看我,人不是我叫来的。是陈兄听说你前些日子,在大凉边境,与巫族的四阶高手周挚硬碰硬过了一招,还略占上风,他这次正好要去栖州金风观赴宴,便提前赶到南江州,邀我前来结识你,想与你切磋交流一场。”
何广君脸上露出招牌式干笑,他是看戏不怕台子高。
张观主看着相貌清癯、神光内敛颔下留短须的中年男子,与何广君的肆意张扬个性不同,陈守中温和谦逊,身上没有丝毫烟火气,谦谦君子形象,笑道:“我当日找周挚试剑,占了偷袭的便宜,不敢出第二剑,把周挚气得够呛。”
陈守中抚须微笑:“张观主胆气之壮,令人佩服。”又话锋一转,道:“请问张观主,可否达成‘剑与意合’剑境?”
高手之间,有微妙气机感应。
他问得直接,这一点很剑修,不拐弯抹角。
张观主微笑点头,“侥幸领悟‘与意合’皮毛,陈道长也差不多了?”
陈守中起身抱拳,双手结太极阴阳印行礼致意:“恭喜张道长修剑有成,陈某尚差一线,不得其门而入,还请张道长不吝赐教!”
何广君眼中露出精芒光亮,跟着起身叫道:“张兄弟,你太不够意思了,这么大的喜事,也不给我发张传讯?让我沾沾喜气嘛。”
张闻风抱拳回礼:“赐教不敢,相互交流切磋,相互促进剑道修为。”又看向何广君,笑道:“怕你赖在仙灵观不走嘛,便不与你说了。”
“哈,让你猜对了,我这次要赖在仙灵观一段日子,没有所得,还真不走了。”
何广君搓着双手笑得很贼。
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,他哪里能放过,不榨干了他会离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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