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壮丁到了前线,根本没怎么经历过训练,就投入到了战场,也丝毫不担心你逃跑,消极抵抗什么的。
日本鬼子端着刺刀冲到你面前,要你命的时候,你就必须反抗,不反抗都不行,老兵和猴子实属运气好,遇到了夏远,但他们的运气并没有好多久,日本鬼子的炮击停止了,见日本鬼子炮兵没有出现,夏远让老兵带着人,把他们二人揪了出来。
先缴了他们的械,用绳子绑住手腕,绑在身后。
王老头有些不服气,挣扎,“你们连长是我老乡,竟然敢这么绑我,你们不要命了!赶紧把我松开。”
猴子也在挣扎,“放开我,你们凭什么绑我们。”
“废话真多!”一名士兵猛踹王老头的屁股,“让你走,你就走,叽叽歪歪干什么。”
两个兵押着他们,押到了夏远面前,新编连一百余人,仅剩五十余人,地面上摆放着一排残破的尸体,没有白布,就用一张从军服上撤下来的布,盖着他们的脸,能找到的尸体只有这么点,细细数一数,才三十具左右。
其他的要么被日本鬼子的炮弹炸的粉碎,要么就埋在了地下,找不到。
王老头和猴子被押到这些尸体前,身后两名士兵摁着他们跪在地上,王老头抬起头,夏远就站在面前,背对着他们,望着地面上的尸体出神儿,王老头再一看尸体,眼睛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,浑身哆嗦。
这些尸体的模样实在是太惨,有的身子上被划开一道道口子,鲜血把衣服糊的粘稠,沾满了泥土。有的腹腔被破开,衣服破成了碎片,胸腔空荡荡的。有的尸体七零八落,完全就是拼接而成。
打的实在是太惨了。
王老头听到了轻微的抽泣,扭头看向左边,新编连剩余的将士排列了三路纵队,仅剩下五十多人,各个脸上黑乎乎的,只有一双眼睛是白色,有几个兵抹着眼泪,脸上花了一片。
“大个,你,你什么意思,为什么把我绑了?”老头感觉到有些不妙,抬起头看着夏远。
“你问我为什么,你心里应当清楚,我先前给过你们活命的几乎,可你们偏偏还找到我,找到我就算了,我也原谅你们,只要你们在战场上好好表现,英勇杀敌,我给你们二人一条生路又如何?”
夏远转过身,冰冷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失望。
大半天的战斗,夏远想着,这两人怎么也会被其他士兵英勇顽强的精神感染,端起枪和日军作战,只要表现的英勇顽强,杀死几个日本鬼子,到时候帮助两人成为逃兵,也算不得什么。
战斗结束后,夏远并未发现两人身影,以为两人已经牺牲,感到惋惜的时候,也就是打扫战场的间隙,二愣子跑过来告诉他,这两人没有死,而是躲在狄泾河沿岸的一间茅厕里,躲了整整大半天。
夏远听得这个消息,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,又感到震惊。
他命人把牺牲将士的遗体抬到后方,随即召集队伍,缴械两人绑过来,便是要处决两人。
王老头与他有讨一碗水的恩情,虽没有讨到,但开了口,在此后的日子,夏远也帮过二人,若非念及同乡之情,这两人,他早已经将其枪决,夏远的性格早已经磨得的铁血,强硬,士兵随他征战杀敌,自然是好。
若是出现临阵脱逃行为,他也不会放过,就按照这个时代的处决,该怎么办,就怎么办。
“你什么意思,你莫非要杀我们不成?”王老头听得夏远所言,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,接着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。
“杀你们?就是要杀你们!老兵!动手!”夏远转过身,一声令下,老兵走上前,步枪拉栓,对着王老头身前的地面扣了一枪,惊得王老头和猴子跪在地上,想要后退,被身后的两个兵死死摁着。
老兵大笑一声,“不好意思连长,杀鬼子杀的手指头都硬了,走火了。”
“再走火,把你也枪毙了。”夏远冷哼一声。
“不会了,这次定要他们的性命。”老兵重新拉栓,走上前,散发着余热的枪口瞄准王老头的脑袋,“兄弟,对不住了,这是连长的意思,下地狱了,还是别怪我杀了你。”
感觉到枪口的热意,王老头浑身发软的瘫在地上,“夏远,夏远,放过我,我打仗,我跟日本鬼子拼命。”
猴子哆哆嗦嗦的说:“夏远,念在我们同乡的份儿上,给一次机会,我们一定多杀日本鬼子,给兄弟们报仇。”
“不是给我们报仇,是给你们自己,混蛋,地主老财欺压你们的时候,你们就敢反抗,到了阵地上,怎么就怂了。”
夏远大步流星走上前,一脚揣在王老头身上,恶狠狠地说道:“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,老兵,你带着人看着他们,日本鬼子来了,让他们顶在前面。”
“哎。”老兵收了枪,把子弹退出来,丢给身后叫狗娃子的兵,接着把王老头拽起来,看着王老头年老的模样,嘿了一声:“居然是个老糊涂蛋,连长,这样的货色就干脆枪毙算了,到了前线,估计连个日本鬼子都杀不死,还要浪费我们的子弹。”
“老糊涂蛋也有用,日本鬼子坦克来了,把手雷绑在他身上,让他滚坦克。”夏远冷笑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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