骥远见周围气氛有些怪,连忙想着法子缓和气氛,脑筋一转,他便想到了一些,连忙问新月道:“新月,我瞧你这是朝雁影阁的方向去,你是要去看我额娘么?”
骥远的心思很简单,雁姬昏迷的时候,大家都在雁影阁担心不已,新月那时也在,只是后来大夫说雁姬需要安静,他们大家才一同离去。现在雁姬好了,大家都知道了,新月定也是去探望雁姬的。
可新月听了骥远这番询问,却尴尬的看了雁姬一眼,唯唯诺诺道:“嗯,我,我正是要去雁影阁,没想到却在这儿遇到你们。”新月眼神有些飘忽,游移着看到雁姬头上还包着的绷带,又露出关切的表情:“雁姬,你的伤,已经不碍事了吧?你在我那儿受了伤,我真是过意不去,我……”
凌雁不愿与她多谈,便淡淡微笑打断她:“无妨,多谢格格关心。”
新月似乎没想到凌雁这样的回答,愣了一愣,接着说道:“我不知道努达海为什么不让我说,也不告诉大家,但是,我真的很过意不去,只是努达海他……”
凌雁再次打断新月,微微一笑:“雁姬都明白,格格不用说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新月似乎对状况有些不解,但又很快反应过来,一脸感激道,“努达海他把你的意思都告诉我了……”
“咦,新月,你这是拿的什么,食盒吗?是带给额娘的东西么?”这次打断新月的不是凌雁,却是骥远。这边的新月说得话他也听不懂,又见那几个人间气氛相当不对劲,他就又忍不住找到新的话题。
凌雁却是松了口气,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欣赏一出新月下跪感恩戴德的大戏。努达海出于什么原因不想这么快公开他和新月的感情,虽然也不难猜出,但她却不愿去细想,她这样做都是为了保护一双子女的心,实在不想就因为偶遇新月让一番心血付之东流。
而那边新月听到骥远的问题,便连忙转回身去,带着一脸尴尬焦急,楚楚动人的看着骥远,柔声道:“这,这是……”
这了半天没说出什么,而骥远却没注意到新月的尴尬,自顾的笑着伸手去揭云娃手中食盒的盖子,口里还念叨着:“让我看看有什么好东西。”
新月一旁焦急万分,她的丫鬟云娃自然看到了自己主子的难处,一把把食盒护在胸前,瞪着骥远道:“你不能看,这不是给夫人的。”
骥远纳闷道:“不是给额娘的,那是给谁的?”
云娃这时也有些着急了,求助的看着新月,不知道该不该回答。
新月则怯怯的看了凌雁一眼,回答骥远:“这是给努达海的。”
“给阿玛?”骥远很吃惊,“阿玛又没受伤,你为何给阿玛送吃的?”
新月又为难了,揪着手绢,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。
一见新月这样,而骥远又问了敏感的问题,凌雁也有些着急了。本来听到新月并不是探望她,而是去探望努达海时,她一点也不奇怪,只想拼命冷笑。可现在状况紧张,她也没功夫管这些了,大脑迅速运转着,只盼能找到一个好的说辞,既不会一下子揭穿新月和努达海的事情,又能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骥远。
然而时间流逝,她也顾不得思虑周全,便开口道:“骥远,格格对努达海一向很好,你也不是现在才知,有什么好奇怪的。再则,努达海对格格不也是很好的,好到珞琳都会嫉妒呢。”
骥远搔搔头,喜笑颜开:“那倒是的,阿玛一直对新月很好。”
凌雁这下彻底无语了,这一番话说到这样,都丝毫“挑拨”不了骥远对努达海的怀疑,可见这个儿子对阿玛的崇拜尊敬之情。
而一旁的新月听到凌雁开口替她解围,感激的朝凌雁笑了一笑,接着听到凌雁说努达海对她很好,又无限幸福的一笑,仿佛这是收到了雁姬的祝福一般,心安理得。
站在凌雁身后的珞琳,此时也不再低着头,而是狠狠的瞪着丝毫没察觉到的新月,她心底的怒火在熊熊的燃烧着。
凌雁实在疲惫的很,侧首看了甘珠一眼,甘珠很快反应过来,开口道:“夫人,马车在门外候了很久了,我看咱们还是快些去吧,晚了就误了时辰了。”她的声音不高不低,又恰到好处让大家都听到了。
凌雁内心暗自称赞甘珠的默契,回答道:“是了,咱们得快些。”说完又对新月道:“格格既然去见努达海,那也请吧,咱们就不耽误格格了。”
新月忙答:“是是是,你们误了时辰就不好了,那我们先走了。”说完她便带着云娃离开了。
凌雁松了口气,然后也带着骥远和珞琳向府门走去。
去索尼府的路上四人各自怀着心事,沉默不语。期间骥远曾问起凌雁今天的奇怪,但因为车夫是努达海的心腹阿山,凌雁不想多说,便不着痕迹的应付了过去。
马车行驶还算平稳,总算赶在中午之前到达了赫舍里府。
凌雁一行四人下了车,前方正要进门的二人听到声音,便带着随从停下了脚步,向他们看来。
凌雁一眼就认出那名穿着蓝色长衫,身形挺拔的正是雁姬的弟弟索额图。而索额图也发现了凌雁,那张俊朗的脸上立刻绽开笑颜,长衫一甩,几个大步就迎了上来:“姐姐,你怎么回来了?”两人相向走近,索额图很快注意到了凌雁脑后还包着的绷带,立刻脸色一变,急忙问:“姐姐,你的头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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