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中午沐振华回家时,看到一个老头端坐家中,一向心高气傲的妻子恭敬地侍立在旁,为其端茶倒水,顿时愣住了。
听了妻子的解释,沐振华又愣了半晌,说实话做为一个红党官员,他是压根不信邪的,可谁让最近太邪乎了呢!但不管怎么说,官员多疑的习惯,却让他怀疑这胡大师是不是骗子,只是回来前他刚接到神秘蒸发调查组的一份报告,又让他相信胡大师了。
“大师请稍待,我和我妻子说几句。”沐振华拉着妻子到了另一间房,说道:“上元村、洪山桥、栗子乡三个水库完蛋了,东兴桥水库恢复了……”
七八天前,敖汤没有接手池大南的水库,但池大南临时找到一个网上求租水库的张某,结果用了种种借口,许诺种种优惠,当天就转包给了张某。要说这神秘蒸发事件,知道的人很多,比如七里桥、东兴桥、新亭乡三个水库周边的村民,比如六水集团的员工,比如政府官员、专家学者,但不知道的人更多。
在天南大旱的整体形势下,如果把这种神秘现象公布,那无疑是会引起恐慌的。七里桥六千万立方,两个多月就没了,东兴桥更是一夜流失五百万立方,万一广而告之了,公众们会不会担忧几个主要供水源水库?投资商会不会担忧天南的水环境?
所以虽然知道的人已经很多了,下面人口口相传也管束不了,但只要控制住网络、媒体,只靠口口相传,终究只是一小部分人知道,绝大多数人还蒙在鼓里。便如这个接手东兴桥水库的张某,是真心不知道的,还以为用便宜价拿到了一个好水库呢。
结果第二天晚上,不知道水库已经转手的敖汤,毫不犹豫地抽光了剩下的一半水,张某当场晕倒。等醒来后连忙去找池大南理论,却被以“不可抗力”的借口搪塞了,扯皮来扯皮去,最后在某个来复查的专家组成员口中知道了神秘蒸发现象。张某一边和池大南理论,一边想办法打官司,甚至找了几个人手,跑池大南最后剩下的上元村水库那边拉了“无德奸商骗钱”的横幅。
等敖汤从外地降雨回来,正准备收拾池大南最后的上元村水库时,撞见了此事,结果立马抽干上元村、洪山桥、栗子乡三个水库,后两者也是六水集团相关的小水库,将三个小水库的水全部补给了东兴桥。
池虹听了,不由有些惊悚,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,只要是跟六水集团有关,那就会神秘蒸发,而一旦转包给无关的人,就能恢复。
这对夫妻面面相觑,尤其是沐振华,更是苦着脸,这事他不好跟市高官乃至省里领导报告啊。
“宁可信其有吧。”沐振华无奈地叹息,“都是那小兔崽子惹的祸!”
池虹心里同样在埋怨儿子,但听了还是不乐意,骂道:“青山是兔崽子,你是什么,兔子啊?”
待回到客厅,池虹越发恭敬,请胡大师消灾解厄:“大师,既然那龙气有可能凭依在敖汤身上,那……那是不是除去他,就能化解了?”
胡大师立刻吹胡子瞪眼睛,大骂道:“荒唐!我顺天应人,从不走邪道。而且那姓敖的后生不过是个凡人,这世上姓敖的多了,没了他,龙气还可以凭依其他人,反倒是你们害人,罪加一等。”
胡大师能够行骗一辈子,靠的便是从不犯大罪。鼓动别人杀人,迟早会连累自己,所以他给的向来是堂堂正正的方法。
他痛心疾首道:“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家儿子获罪于天了,养不教,父之过,你这个母亲竟然想到这样的主意,可见你也……唉,正因为你们这样的人,败坏了社会风气啊。天道不外人道,只要真正顶天立地,奉公守法,做一个有良心人,有良知的人,即使这辈子坎坎坷坷,至少能积累阴德,不受果报。”
“今日之事,其实不难。灾厄的根源在于你儿子心存不正,所以赎罪也要由此而起,始于旱灾,止于旱灾。首先,你家里应当捐钱,当然,不是给我,是给灾民灾区,红树村周边乡镇,以三六九之数,凡缺少打井费用的,凡缺少水窖的,你们都要大力捐助,有些山区艰难,更要修路贯通,这都是大功德,可化解罪孽。”
池虹默默点头,虽然费用不菲,但她自然拿得出,而且有助于丈夫提高声望。
“其次,你儿子必须去红树村,必须是诚心诚意地向当地山川水土众生致歉。”
“这……”池虹为难起来,她当然了解自家儿子,逼他去道歉不难,难在绝无诚意!
“唉,我就料到如此。”胡大师摇头道:“我之前为什么要走,便是因为如此。他要不诚心,我可以去龙王庙代行法事,向当地龙脉祈求,只是因果就要移转到我身上,使我遭到厄运啊。”
“那,大师,能不能我代我儿去……”
“不行。只有你儿子本人才行,至于我,是我多年积攒的功德,加上本身有通灵之术,才能勉强行之,如此都要折损寿元。若是换了你,那很快就会有不忍言之事啊。而且我代行的效果也差,需要于红树村选定吉日,以九场大法事大排场来祈求……”
“此外,红树村重修的龙王庙也不对。当年浩劫,推翻了这座灵庙,如今重修,用的是压根不懂风水的普通建筑工人,要想在那边做法事,还要重修此庙,这事要由我亲自主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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