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迎接家人的到来,韩博和李晓蕾做了很多准备。
事实上来的不只是家人,现在许多公司流行开年会,或组织员工去国外旅游,韩总认为这是一个难得机会,把当年一起创业的沙总、吕会计等老伙伴全请来了。亲家母(李泰鹏的母亲)不仅没出过国,甚至连飞机都没坐过,这次也来了,带着大孙子小睿睿来的。
老卢和老韩家的关系非同一般,来南非探亲这种事自然少不了他。再加上老韩总交的第一个“干部朋友”,已经退休两年的前思岗县公安局政委老袁,以及老伙计们的老伴和他们带来的孩子,老老少少一共来了30多人,堪称一个旅行团。
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,何况他们还带着更宝贝的孩子,安全比什么都重要!
韩博连夜回到比勒陀利亚,向使馆领导请了一星期假,睡了一个上午,在大使馆吃完午饭便同妻子一起再次赶到约翰内斯堡机场,与约堡警民合作中心李主任帮着安排的司机和保安汇合。
司机是开着豪华大巴来的,保安有保安警车。
四名保安头戴深色贝雷帽,戴着太阳镜,手持微型冲锋枪或霰弹枪,警惕地观察四周,护卫刚入境的韩总、老李总、老卢等人往停车场走去。
“沙伯伯,您是来旅游的,带这么多东西干嘛!”
“也是来探亲的,怎么能两手空空。”
“小博出息了,还记得第一次开面包车去东海,那会好像是派出所长。”
“吕会计,派出所长在我们基层也不算小,多少同志干到退休还是普通民警。”当年韩博从丝织总厂调到公安局的情景历历在目,老袁感慨万千,紧握着韩博手回头解释起来。
无功不受禄,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。
老卢俨然以半个家长自居,根本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,习惯性地举起相机拍了几张照,回头笑道:“沙总,吕会计,我们思岗不能跟你们东海比,你们一个街道主任级别比我们县长都高。”
“都退休这么多年了,还三句话不离级别!”王大姐埋怨了他一句,快步上前同李晓蕾一起逗起小絮絮。
小家伙跟妈妈在一起的时间相对比较长,且每天视频,紧搂着妈妈脖子不松手。跟爸爸却一点都不亲,韩博想抱都抱不到,只能悻悻地笑了笑,继续招呼这些长辈。
韩总是当之无愧的领队,同老李总一起清点人数,确认各家的孩子一个都没丢,确认行李全塞进大巴车下的行李箱,兴高采烈地招呼道:“各位,上车了,几十个位置,随便坐!”
“吕大姐晕车,吕大姐坐前面。”
……
抱不着儿子,韩博干脆带外甥,一把将小睿睿抱上车,让小家伙坐在里面,拉着他小手问:“睿睿,爸爸妈妈怎么不来?”
“他们没时间。”小絮絮对爸爸陌生,已经上小学的睿睿对舅舅一样陌生,有那么点放不开。
“泰鹏和小芳接了一个大工程,商场的,天天盯在工地,实在抽不开身。”来前韩总交代得很清楚,一定要看好各家的孩子,李泰鹏的母亲坐在孙子后面,不无拘束地解释道。
早知道姐姐姐夫来不了,只是随便问问。
韩博回头笑了笑,起身把位置让给她,暗想这家庭教育搞得太夸张,外甥明明是思岗人却不会说思岗话,小絮絮同样如此,幸好能听懂一些。
黑人司机起身往回看,韩博微微点点头,司机心领神会,关上车门摁了两声喇叭,提醒了一下保安,缓缓把车开出停车场。
女同志和孩子们坐前面,男同志很有默契地全坐后面。
韩博跟孩子们挨个打完招呼,分发完为小家伙准备的零食,捧着一箱纯净水坐到老爸和老丈人身边。
“搞这么大阵仗,有必要吗?”老卢坐在最后一排,起身看看后面的保安警车,一脸疑惑。
“有必要。”
韩博一边分发纯净水,一边解释道:“南非枪支泛滥,4000万人口手中拥有至少00万支非法枪支,这个数字比南非军队和警察拥有的全部枪支还要多。如此多的枪支造成居高不下的犯罪率,平均一天就有50人死于非命,每年谋杀案高达两万多起,抢劫案达到10万多起,入室盗窃案不低于30万起。”
老卢和韩总等人不是警察,觉得这只是一组数字,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老袁担任过近十年思岗县公安局政委,非常清楚这组数字意味着什么,惊问道:“犯罪率这么高?”
“是美国的7倍,日本的35倍!”
韩博指指窗外,苦笑着确认道:“而我们现在所在的约翰内斯堡被称之为‘罪恶之城’,犯罪率是全南非平均水平的3倍。我们这么多人,目标这么大,不能不请保安。”
“他们有枪,他们可靠吗?”人是自己带出来的,必须把他们安安全全的带回去,韩总起身看看后面,不无担忧地问。
“知根知底,非常可靠。那个年纪比较大的白人保安曾在伊拉克做过保镖,三个黑人两个是祖鲁族的,一个刚果(金)的退伍兵,他们之前不止一次为国内的商务代表团、新闻媒体提供过安保服务。”
“可靠就行,就怕吃里扒外。”
老卢不认为自己运气有那么差,会遇到劫匪,大大咧咧说:“各位,有保安,带枪的保安,没什么好担心的。当然,我们自己也注意点,一切行动听韩博和晓蕾指挥,不该去的地方不去,看住孩子别乱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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