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黑漆漆地,什么都看不见,只有奔马三轮车大灯的一束昏暗的灯光照在泥泞的路面上。赵长风就有些恐惧,想起来时道路两边的悬崖峭壁,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就悬了起来。因为是背着前进的方向而坐,赵长风就越发担心起来,生怕司机老王和他一样看不清周围的景物,一个不小心开到万丈悬崖下面。
张秀琴仿佛能听出赵长风呼吸中的紧张,于是就咯咯地直笑。司机老王在前面听到张秀琴的笑,就知道她在笑什么,于是大声吆喝道:“赵助理,放心吧。俺就是闭着眼,也能把大奔开到山下。”
张秀琴就笑骂:“老王,快闭上你的乌鸦嘴。你应该这样告诉赵助理,你就是闭着眼,也能把大奔安全地开到山下!”
张秀琴把安全两个字咬地重重的。
老王连忙说道:“是是,张乡长,批评地的对。是能安全地开到山下。”
赵长风这才醒悟到刚才老王话语中的语病,不由得会心地一笑,身上的紧张就减去了很多。
“老王,如果不是安全地开到山下,我也不用你送了,直接在山崖边一个打滚,就到山下了。”张秀琴有意宽解赵长风的心境,故意说笑着。
转过一个山头,东边露出一抹曙光,天空变成一片朦朦胧胧的灰白色,四周的景物已经能够模糊看清,赵长风终于放下心来。很是奇怪,赵长风亲眼看着大奔就行驶在深不可测的悬崖边,有的时候几乎是骑着悬崖边沿行走,他反而不紧张了。这种能亲眼看到的危险,比那种什么都看不到却能感受到的危险要容易接受多了。
山风呼啸,赵长风虽然穿着羽绒服,但是仍感觉到冷。尤其是他的手,抓在车斗旁边的冷冰冰铁护栏上,几乎被冻成了青紫色。
张秀琴这才看清楚,原来赵长风没有戴手套,于是就诧异地问道:“赵助理,你怎么不把手套带上?”
赵长风苦笑了一声,说道:“来山里的时候,忘记了买。”
张秀琴就脱下自己一只手套,递给赵长风:“赵助理,戴上吧。”
“张乡长,不用了。”赵长风连忙说道:“我不冷!”
“什么不冷,看手都冻成鸡爪子了!”
张秀琴不由分说地拉着赵长风的手,要把手套给他戴上。这时候大奔车忽然间来了个急转弯,张秀琴身体一滑,就结结实实地扑在赵长风怀里。而更要命的是,由于担心张秀琴摔倒,赵长风情急之下不由自主地用手抱住了张秀琴。只不过赵长风的手抱的不是地方,正好按在张秀琴丰满高耸的胸脯上。虽然隔着一层羽绒服,赵长风依然能感受到里面柔软而富有弹性的饱满内容。
一时间两个人都呆住了。
张秀琴首先反应过来,她若无其事地从赵长风怀里爬起来坐好,口中笑骂道:“你个该死老王,你转弯也不打声招呼啊!”
老王一阵委屈,这曲曲绕绕的搓板路到处都是弯弯,如果每一个地方我都打招呼,等车到了山下,我的喉咙眼不是也要被吼破?
赵长风脸色通红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张秀琴又把手套递给到他面前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赵助理,还不戴上吧?咋,还让我想帮你戴啊?”
话一出口,张秀琴也觉得有点暧昧,不由得脸上也飞起一朵红云。
赵长风连忙把手套接了过来:“谢谢张乡长,我自己戴就可以。”
戴上了手套,果然就暖和多了,再也不觉得旁边的护栏冰冷刺骨了。山风吹来,张秀琴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就飘到了赵长风的鼻端,赵长风下意识的又往旁边移动了一下。
张秀琴微微一笑,不再和赵长风说话,转身和司机老王拉起了家常。
经过三个小时的颠簸,到了卧虎乡已经是八点半了。正好赶上八点四十分卧虎乡开往县城的班车。
张秀琴就买了车票,和赵长风登上了班车。她告诉赵长风,卧虎乡开往县城的班车就一早一晚两趟,如果赶不上早上八点四十这一班汽车,那只有到下午四点四十分那趟了。
从卧虎乡到县城去只需要一个半小时,路上的山路虽然也算险峻,但是比起梁丫子乡下来那段搓板路来,已经不算是什么了。于是赵长风就半靠在靠背上,安安心心地酣然入睡。
赵长风忽然间被热醒,却发现他正靠在张秀琴的肩膀上,就连忙坐了起来,连说不好意思。张秀琴笑了笑,递给他一张纸巾,让他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。
“把羽绒服脱了吧。这山下气温要比山上高五六度呢!”张秀琴说道。
赵长风接过纸巾,把额头上的汗擦去,脱掉外面的羽绒服,却还是觉得热,又想把里面的厚毛衣脱去。张秀琴却拦住了:“等到城里再脱吧。你一下子脱得太猛,非感冒不行。”
这时候车已经距离县城不远了,公路两边已经渐渐繁华起来,比起大山里的荒凉,恍若两个世界。
车速慢了下来,缓缓驶入县城。张秀琴就问赵长风,到哪里去接中州柴油机厂的送货人员。
“伏牛山宾馆。”赵长风说道:“我们陶主任说送货人会把柴油发电机先拉到伏牛山宾馆等我们。”
下了车,张秀琴带着赵长风出了车站,拐了两个弯,就到了伏牛山宾馆。张秀琴告诉赵长风,伏牛山宾馆是F县最豪华的宾馆,比县委招待所设施还要好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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