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武回到洪府时已是暮色四合,他脑子里想着三皇子的宫变计划,整个人失魂落魄的,一脚踏入大厅却差点没被飞来的茶盏砸个正中。
“你个没良心的,你要是敢接回来那三个小杂种,我就跟你没完!”
伴随着砸过来的茶盏还有这一声撒泼式的斥骂。
上午洪武离开洪府后,洪威就把他想认回李家三兄弟的事说给了郑玉兰。
郑玉兰憋了一肚子气,坐在大厅里脸色阴厉的等了洪武一下午,这会儿等到了来人,她的气也憋到了顶点。
洪武现在心绪乱的很,没空理郑玉兰的胡闹,闷着头就往外面走。
郑玉兰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,顿时气涌头顶,追上去又哭又闹了起来。
洪府后院,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进了一个小院落,直到进了小院里,才猛的展开憋了一路的笑颜。
“小环,什么事啊这么高兴?”床榻上一个面色微有苍白的女人正在绣花,见小丫鬟笑的嘴都咧到耳朵后了,笑问。
小环将卖绣布的钱悉数交给女人,笑嘻嘻道:“冯姨娘,你猜我从前院回来的时候打听到了什么?”
“打听到了什么?”冯姨娘问罢忽的旧疾发作,腹痛不止。
小环赶紧拿药给冯姨娘服下,直缓了半天那腹痛才稍稍减轻。
小环见冯姨娘疼的冷汗密布,悄悄抹了眼泪,愤恨不已,“若不是那毒妇...”
小环未说完,冯姨娘就赶紧制止了她,气息虚弱,“小环,莫要再说了。”
冯姨娘是一个小官妾室所生,那小官为了巴结洪武便把她送来给洪武做妾。初时在洪府虽然过的艰难,总不过也就是看些洪夫人的白眼,被克扣些吃穿,时不时吃些规矩。
冯姨娘在自家时也是过的这样的日子,来到洪府后依然如此,她倒也能接受,谁让她是来洪府讨饭吃的呢。
之后冯姨娘怀了孩子,几次三番因为规矩差点流产。后来生产那日,洪夫人一看是个男孩儿,竟当着疼到几乎昏厥的冯姨娘的面溺死了那婴孩,更让人给冯姨娘灌下了绝子汤。
之后的月子里还罚冯姨娘规矩,本来女人坐月子就不能吹风,而冯姨娘却不是跪在风力就是跪在雨里。几次晕倒,能活下来已是命大了。
洪府的后院里,这样待遇的不止冯姨娘一个。那些怀了孩子的,怀孕期间洪夫人就各种罚规矩,有的经受不住直接流产了,有的坚持下来,生产那日洪夫人也必然到场。若是女孩儿便可活命,若是男孩儿便如冯姨娘那般,不仅溺死了婴儿,还给姨娘灌下绝子汤,免得再怀孕生下男孩儿。
而且月子里也少不了被罚规矩,活下来就算命大,因此丧命也算得解脱。
冯姨娘的病根便是那时留下的,十几年来,时常发作,一发作就是疼的半日。有时她还挺羡慕那些早早死了的,至少不用经年累月的受此折磨。
小环帮冯姨娘擦了擦汗,想起在前院打听到的消息,便决定告诉冯姨娘,让她高兴高兴。
“冯姨娘,我在前院听说将军以前还有儿子呢,还是三个,说要把儿子接回来,我来的时候夫人正在前院跟将军闹着呢。”
“说什么将军没良心,娶了她家的钱财,现在还想用她家的钱养小杂种。说的难听着呢。”
冯姨娘转了转眼眸,问道:“将军以前有儿子?”
小环就知道姨娘会问,她早就打听好了,嘻嘻一笑便道:“好像是将军当将军以前的老婆生的,那时将军还没有娶夫人。”
“还有啊,听说将军的那三个儿子可出息了,一个是今科文状元,一个是武状元,还有一个啊是神医,现在正在宫里给皇帝治疗头疾呢。”
冯姨娘更增惊讶,“你没打听错?”
“没错,大公子院里的丫鬟婆子们都传遍了。夫人一下午坐在大厅里就是在等将军,好跟他发飙呢。”
小环说的信誓旦旦,表示自己绝对没有打听错。
冯姨娘愣了愣神,如果她的孩儿还活着,现在也该有十四岁了,她不期望儿子能有多出息,只要好好活着就行,可他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。
见冯姨娘愣神,苍白的脸上微有悲凉,小环知她又想起了小公子,便担忧的唤了声,“冯姨娘~”
冯姨娘擦掉眼角的湿润,笑道:“能把三个儿子都教的这么优秀,真想看看那位夫人长什么样儿了。”
前院,郑玉兰一哭二闹三上吊,把本就脑子乱糟糟的洪武烦的不行,一记耳光就打的郑玉兰翻到在地。
“你、你、你敢打我!”
郑玉兰简直不敢相信,这个被她拿捏了半辈子的废物,靠着她娘家过活的废物,竟然敢动手打她!
洪武也是怒上心头,下意识的行为,不过这一巴掌后,他就前所未有的舒畅,连气都顺了不少。
“我打的就是你,我告诉你给我老实点,要不然小心老子休了你!”
皇帝都能有人可以取而代之,他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夫人。说出这句话后,他脑子里连人选都下意识的想到了,就李思,重新接回来李思,那三个儿子还不乖乖的喊他爹。
郑玉兰一双历目瞪着洪武,模样恨不得食其肉吸其髓。在洪武转身要离开之际,郑玉兰猛的冲了上去,紧紧的咬上了他的耳朵。
庭院中霎时传出一连串杀猪似的惨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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